回复
-
Liu_Shir
-
坩埚奶茶
-
屿玢可以看出《呼啸山庄》充斥着并非正常审美意义上的“美”,然而却仍带给读者心灵上的冲击,以及某种程度上悲剧意义的怜悯和洗涤——这同样破坏了亚里士多德《诗学》的概念。就和《蝇王》一样,《呼啸山庄》更像是审美丑的一次胜利。“丑”——填补美空区的另一个美学概念,填补了呼啸山庄的整个气氛——哪怕是明艳的天,哪怕是小凯瑟琳骑着她的小马冒险,读者能仍然感受到不远处压抑的呼啸山庄正在蔓延着它多年来的腐臭和孤寂,甚至一次又一次波及画眉山庄。暴力与欲望,仇恨与死亡,一次又一次在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上演。而把“丑”运用的最好的,个人认为是希思克利夫死前的那几天。希思克利夫、绝食、黑夜的游荡、阴森的笑容、凯瑟琳的鬼魂、奇异的动作,以及,开着窗的暴风雨和带着笑容死去的苍白的希思克利夫。作者仿佛把所有奇异的动作和怪异的表情都附加给了希思克利夫,让他身边始终围绕着阴森和奇异,然而这些诡异的东西最终却凝结成为解脱——精神与肉体意义上的解脱。丑最终变成了美,恨最终变成了爱,暴力最终变成了平静。呼啸山庄的故事在希思克利夫的死亡下彻底结束,然而新的呼啸山庄的故事,在哈里顿和小凯瑟琳的欢笑中蜕变。
-
屿玢
很复杂,我不知道是否能就这样概括为欲望。哈里顿就像是凯瑟琳,也像是希思克利夫。希思克利夫经历了小时候的被宠爱,和长大之后的被虐待与被仇恨,直到出走之前的那一刻,他更是经历了被抛弃。他获得过美好,所以他比一般人更渴望接触美好,然后在漫长时间的消磨下,他似乎适应了一切粗糙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凯瑟琳彻底变了。她从呼啸山庄走进了画眉山庄,然后从一个邋遢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虚伪(并非贬义)的女生。这一刻,希思克利夫与凯瑟琳便划下了深深的不易察觉的隔阂。希思克利夫渴望获得凯瑟琳的爱情,他或许只剩下这一样东西,但是凯瑟琳做出了社会意义上应该做出的选择——她嫁给了埃德加。希思克利夫爱凯瑟琳,他也恨凯瑟琳,他同时更恨埃德加。因为是埃德加抢走了凯瑟琳,更因为埃德加或许曾经是他渴望成为的人——白皮肤,卷发,聪慧的样子——一个可以轻松获得凯瑟琳的样子。但他不能把这个欲望说出来,于是为了掩盖这个欲望,他下意识把仇恨放大,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他仇恨起埃德加。而同时,埃德加也仇恨着希思克利夫,因为他或许能意识到凯瑟琳真正爱的人是希思克利夫,而他更希望凯瑟琳真正爱他。所以,他同样渴望成为变成希思克利夫——一个被凯瑟琳真正深爱的人,然而他作为丈夫的自尊心并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渴望,于是仇恨也在他无意识下占据了理智,而暴力成为了手段。
-
屿玢
-
屿玢
我们能看到,呼啸山庄是暴力的。无论是谁都走在暴力的边缘,亨德利把暴力发泄给了除了他妻子以外的人,而希思克利夫这把暴力施加给了所有他仇恨的人。凯瑟琳则在暴力与冷静中徘徊,而埃德加在面对希思克利夫时,暴力便会顷刻点燃。哪怕是小林敦,他心中也藏着暴力与自私,他宁愿受到他父亲打的人是爱他的小凯瑟琳,在凯瑟琳嫁给他之后,他对凯瑟琳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暴力。这些暴力在激起了剧情的激情的同时,也破坏了故事中所有人的爱情——亨德利爱他的妻子,但是他却把暴力施加于他无辜的儿子;希思克利夫爱凯瑟琳,可是他把暴力释放于一切无辜或不无辜的人;埃德加爱凯瑟琳,可是凯瑟琳却走向了疯狂的边缘。
-
屿玢